霍宪森：论当代中国现实生活中的民主建设

民主与自由是人类追求的一个永恒主题，民主自由的政治生活也是当代公民的基本要求。因此，中国共产党历来以实现和发展人民民主为己任。党的十六大也把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作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目标。要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就必须首先明确什么是民主，什么是当代中国现实生活中的民主，怎样建设当代中国现实生活中的民主。因此，为了促进大家对当代中国特色的民主政治建设问题的研究、思考和讨论，以更好的建设当代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现就当代中国现实生活中的民主建设问题，谈点个人的粗浅看法，与大家共同思考和研讨。

一、什么是当代中国现实生活中的民主

谈起民主，人们往往习惯于联想到古希腊、罗马式的民主；联想到巴黎公社式的民主；联想到传统社会主义国家的苏式民主；联想到英、美等国家的西方式民主。而往往容易忽略了对当代中国现实政治生活中的民主问题的认真的深入的研究、思考和讨论。所以，我们虽然天天都在谈论民主，但却至今一直未能真正触及并切实推进当代中国现实生活中的民主，并因而导致当代中国现实政治生活中的民主建设一直相对滞后。

什么是当代中国现实生活中的民主？我认为，当代中国现实生活中的民主的具体实现形式，主要体现为以下四个方面的不同政治主体之间关系的具体结合方式。

1、关于民众与民众之间关系的具体结合方式。这里所谓民众与民众之间关系的结合方式，也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那种所谓多数民主与少数民主之间关系的有机结合方式。它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在党组织内部的普通党员中，多数党员与少数党员两种不同政治主体之间关系的结合方式。二是在非党的各种社会组织中，多数民众与少数民众两种不同政治主体之间关系的结合方式。三是在当代中国社会内部各级党政领导机关和各种社会组织领导机构的领导成员中，多数领导成员和少数领导成员两种不同政治主体之间关系的结合方式。

2、关于民众与政府（党委）之间关系的具体结合方式。这里所谓民众与政府（党委）之间关系的结合方式，也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那种所谓民主与专政、民主与政府（党委）管理、人民民主与党的领导之间关系的结合方式。它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民众与同级政府（党委）之间关系的结合方式。二是民众与其上一级政府（党委）之间关系的结合方式。

3、关于领导（管理）者与被领导（管理）者之间关系的具体结合方式。这里所谓领导者与被领导者之间关系的结合方式，也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那种所谓集中与民主、集中主体与民主主体两种不同政治主体之间关系的结合方式。它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以领导者的集中为主的结合方式。二是以被领导者的民主为主的结合方式。三是将领导者的集中和被领导者的民主实际置于同等地位，并使它们二者实现有机统一的结合方式。

4、关于同级国家政治领导（管理）机关与政治领导（管理）机关之间的两权分立和分权制衡与合作关系的具体结合方式。这里所谓同级国家政治领导机关与政治领导机关的分权制衡与合作关系的结合方式，也就是自党的十五大提出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之后，人们经常说的那种民主建设与法治国家之间关系的具体结合方式。它主要体现为各级国家机关和领导机构中同级最高决策领导机关和同级最高决策监督机关两个不同权力主体之间的分权制衡与合作关系的结合方式。

二、怎样建设当代中国现实生活中的民主

以上四个方面不同政治主体之间关系的具体结合方式，集中体现出了当代中国现实政治生活中的社会主义民主的具体实现形式。所以，我们要在当代中国社会内部大力发展和稳步推进现实生活中的民主政治建设，其核心和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要集中研究、思考和探讨如何科学认识和正确处理好上述四个方面不同政治主体之间关系的具体结合方式，并同时确保实现它们之间的有机结合与统一。

1、要科学认识和正确处理好多数（民众）民主与少数（民众）民主之间的关系，努力探索实现它们之间有机结合与统一的最佳结合方式。为此，需要具体研究：如果按照少数服从多数原则确定的规则，那么，怎样才算是多数，怎样才算是少数，是应该按直接民主的多数，还是应该按间接民主的多数；按照宪法规定，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是我国的根本政治制度，那么，在当代中国政治生活中，一般情况下都应该是要按间接民主的多数，但在有些特殊情况、特殊领域的特殊条件下，是否也可以或应该并必须按直接民主的多数；如果按间接民主的多数，是应该按代表者的多数，还是应该按被代表者的多数；怎样处理多数意见与正确意见的关系，多数人的民主权利与少数人的民主权利的关系；在各级领导班子中的领导成员之间，主要领导成员特别是一把手与一般成员之间，哪些是应该按多数与少数之间关系的规则处理，哪些是应该按领导者与被领导者之间关系的规则处理；在党组织与行政组织的政治运行规则不一致的情况下，怎样使他们的民主程序尽快实现科学化、规范化、制度化等有关方面的问题。

2、要科学认识和正确处理好民众与政府（党委）之间的关系，努力探索实现它们之间有机结合与统一的最佳结合方式。为此，需要具体研究：在哪些事情上，其中包括对不同层级领导干部和管理人员的任免和对某些重大公共事务的决策上，应该使民众与其同级政府（党委）两个不同政治主体之间共同协商之后做出决定；在哪些事情上应该使民众与其上一级政府（党委）两个不同政治主体之间共同协商之后做出决定；在哪些事情上应该使政府（党委）单独做出决定，而只是让民众无条件的去服从和执行；在哪些事情上应该使民众单独做出决定，而只是让政府（党委）无条件的去服从和执行；在哪些事情上应该使政府（党委）和民众双方有机结合和平等协商作出决定，然后再在政府(党委)的领导下去共同执行等有关方面的问题。

3、要科学认识和正确处理好领导（管理）者与被领导（管理）者之间的关系，努力探索实现它们之间有机结合与统一的最佳结合方式。为此，需要具体研究：在哪些事情上，其中包括对不同层级领导干部和管理人员的任免和对某些重大公共事务的决策上，应该以领导者的集中为主，使被领导者的民主权利主要服从领导者的权力；在哪些事情上应该以被领导者的民主为主体，使领导者的权力主要服从被领导者的民主权利；在哪些事情上应该使领导者的集中权力和被领导者的民主权利都必须得到同等保障，从而使二者实现有机结合与统一起来。

4、要正确认识和处理好同级国家政治领导（管理）机关与政治领导（管理）机关的分权制衡关系，努力探索实现它们之间有机结合与统一的最佳结合方式。根据现代政治理论和政治生活的实践经验，我们知道，民主与法治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二者是有机的统一体。而各级国家机关和领导机构中同级最高决策领导机关和最高决策监督机关的分权制衡的有机结合方式，既是现代民主政体和民主政府的具体实现形式，又是现代法治国家、法治政府和法治社会的具体实现形式。所以，我们要在当代中国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同时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法治政府和法治社会，就应该并必须研究思考和探讨如何按照现代国家政治领导体制的科学配置方式，科学认识和正确处理好同级国家政治领导机关和政治领导机关之间的关系，并要切实做到无论政府机关规模怎样缩小，各级国家政治领导机构中的常设最高决策领导机关和常设最高决策监督机关这两个机构都不能缺少。同时，无论政府机关规模怎样扩大，都应该并必须要在各级国家机关和政治领导机构中的常设最高决策领导机关和常设最高决策监督机关这两个机构之内，适当增加和扩大一些必要的辅助性机构。因此，这里需要具体研究、思考：这两个现代政府机构与同级党委机构之间应该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如何按照党委既要总揽全局、协调各方，同时又要坚持实行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的执政目标的内在要求，来正确处理好它们之间的关系；在各级党委的具体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上，是应该使同级党委机构直接进入这两个现代政府机构之内，并在其中找准一个固定的位置，还是应该使同级党委机构实际置于这两个现代政府机构外部或上部，使其在它们外部或上部实施作为执政党所应有的对国家和社会的执政和领导职能；就这两个现代政府机构来说，它们的组成人员应该如何产生，哪些人员应该以民主选举为主要方式产生，哪些应该以政府（党委）任命为主要方式产生；它们各自的职权、职责范围应该如何划分和确定，二者之间分权制衡的合作关系如何协调等等，这些问题都需要在推进当代中国现实生活的民主建设的实践中深入研究思考，并需要通过逐步规范化和制度化、法治化加以妥善的解决。`

总之，我认为，当代中国的各级政治学理论研究者和党政领导管理者，在对现代社会主义民主建设问题的认识上，都应该彻底摆脱那些脱离了当代中国现实政治生活实际的书斋型的思维方式的影响，尽快把主要精力投入到集中研究思考如何科学认识和建设当代中国现实生活中的现代社会主义民主的问题上去。只有对当代中国现实生活中的社会主义民主建设的一系列具体问题特别是对其具体实现形式有了一个科学认识，并正确处理好几个相关方面的不同政治主体之间的关系，努力探索出实现它们之间有机结合与统一的最佳结合方式，并在此基础上，使其逐步实现规范化、制度化、程序化和法治化，才能确保当代中国稳步发展现实生活中的民主，才能确保真正推进当代中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和政治文明建设，才能确保真正建设当代中国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才能确保在当代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努力推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作者单位：中共山东省委党校省直分校

附:主要参考文献

1、《我的政治改革观》，霍宪森，发表于2005年2月28日光明日报光明观察杂志学术观点栏目。

2、《党委立宪制是当代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首选模式》，霍宪森，发表于学说连线网和中国党政信息网中国观察杂志11期法治天地栏目。

3、《党委立宪与当代中国政治体制的改革》，霍宪森，发表于2005年2月14日燕南学术网和光明日报电子期刊学术观点栏目。

4、《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理论研究方法要尽快从书斋走向现实一一对当代中国政治学理论研究方法转型问题的思考》，霍宪森，发表于2005年1月25日燕南学术网和光明日报电子期刊杂志学术观点栏目。

5、《论创立中国特色的两权分立的公共权力结构形式一一论当代中国社会权力结构的改革》，霍宪森，发表于2004年12月29日学说连线网。12月30日转载于光明网光明观察周刊学术观点栏目和中国法律资源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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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论民主集中制的科学含义及其具体实现形式一一在与时俱进中深化对民主集中制基本问题的认识》，霍宪森，发表于2004年9月10日中国政治学网政治学前沿栏目。

8、《“四三三三”结构是我国基层单位领导体制的最佳形式》，霍宪森，发表于2003年4月1日中国人大新闻网和民政部村民自治信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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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四三三二”结构是我国县级领导体制的最佳形式一一论县级领导体制的改革》，霍宪森，发表于2004年7月23日中国农村研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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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邓小平政治学说研究》，郭伟、张星伟著，四川大学出版社2004年5月版。

16、《江泽民执政党建设思想读本》，江金权编著，人们出版社2005年2月版。

17、《西方国家权力制约论》，叶皓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10月版

18、《西方政治学说史》，浦兴祖、洪涛主编，复旦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

19、（英）《政府论》，洛克著，商务印书馆198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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